海像是藍色果凍想把一切的分崩離析凍結封存,但沒想到諷刺的是,
連看到自己海平面身影所誘發的心寒感到衝擊不已,
禮堂在山的另一邊正在舉辦溫馨婚禮,我想像那個女孩閃亮般微笑,
跟著他一起迎接未來的美好,我入場與否的猶豫之情更成了
哈姆雷特To be or not to be最佳寫照,緩慢導向慈悲的原罪。
「你要去哪?」就在我欲轉身離開之時,無法置信的事發生了。
原來女孩穿著象牙色禮服竟從山坡上狂奔跑下,並上氣不接下氣激動問我。
「妳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的去結婚的嗎?」我帶責備語氣為了抑制喜悅心情。
「因你如果認為我傲慢無邪氣,那不是真正的我還有啊!
我向來就不擅演戲,這一切,我不要了!」女孩邊解釋邊不耐煩拆下頭紗。
海傳來鹹味信息拼湊苦澀往昔不忍回顧,
可人心是反叛的,越懸疑越想探究,,無論承擔多少苦,
於是我決定拉著女孩的手往最鮮豔,最不忍回顧時光走去。
孩童們編著絢麗優雅舞蹈,公園虎斑貓追著鴿子,
古董市集賣一些假文青最愛首飾,以及廣場上放起懷舊音樂。
「親愛的,想起來這首歌了嗎?」女孩問我並甜甜的微笑。
「當然囉!我記得從前每當早晨睜開的第一眼,妳對我細語呢喃,
習慣早已煮好咖啡,迫不及待打開落地窗,將前頭的湛藍海灘盡收眼底,
接著我開啟收音機放起最愛Carole King 唱的那一首Tapestry,
我們兩個跟著旋律舞動,親吻彼此的脆弱,捨不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。」
本來我想告訴女孩這個回答,但迫於無奈,實在欲言又止,
僅濃縮幾個字反問她:「所以呢?反正也不能改變什麼?」
女孩憤恨不平說:「矛盾是你,如果我可以曾假裝放棄你就好了。」
我望見女孩空洞茫然眼神, 用戴著婚戒的右手蠻力拉著我手腕,
讓我竟然想起夏目漱石, Ten Nights of Dream的第三夜瞎眼小和尚,
沉甸甸思緒大概是心理因素使然,莫名荒唐其實跟潛意識緊密結合的成果吧!
但願因果依循輪迴,順利轉世啊!
夕陽餘暉,我們花園長椅上,陽光透著女孩金箔色髮絲,耀眼動人,
這個女孩子我從未跟她說過我愛她, 假如時間再從新來過……。
一想到這裡我緊握拳頭緊貼自己脈搏,硬撐起笑意。
「怎麼了?」女孩欲伸手碰觸我的指尖來安撫我的混亂,
但我無得選擇,只能往後退越躲越遠。
「少騙我了!我認得當你無計可施鑽牛角尖時才會有的這種表情動作喔!
請不要當成我眼盲了!」接下來手指著街尾「還有啊!那年在那家咖啡館,
我跟你為了她吵架,還賞你一身焦糖瑪奇朵,還記得嗎?私奔 ?!
你當我從來沒想過嗎?可等你從未逃脫承諾之外時,我早已覆水難收。」
突如其來大雨模糊視線,我們不跟隨身旁人慌張躲雨,
卻暗自許願雨水能澆熄怨念。「當理智失衡,一切早已不平等了是吧?」
女孩明明知道答案還要假裝不知情,因為她覺得只有一絲絲機會絕不能放棄,
這是她本能反應,也是她的生存之道。
「這世界跟人性努力失衡掛勾崩盤作為連結,
目的是拿穩固以及自由當欺瞞的利用工具,
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痴狂再流亡然後再忍讓,陷入惡性循環.。」我不置可否回答。
女孩噙著淚裝傻搖搖頭,轉移了話題,希望得到對方一絲的關心說:
「不該穿三吋高跟鞋跑得那麼快的,腳快斷了。」
剎那間,雨停了,天邊的彩虹細膩渲染強烈氣場無法止息。
「到此為止吧,終於我可以向妳證明這一切,演戲,也不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。」
我看到女孩淚水逐漸變鮮紅色才知道無路可退。
說時慢那時快,我拿起暗藏的剪刀使盡力量往女孩輪廓剪下,
一遍又一遍,看似規則剪法,剪成一塊塊破碎的拼圖,
直到可以將女孩拼湊成了鮮紅色花朵為止,
最後讓我愛的那個她的鮮紅色花朵藏匿到我血液理,
靜靜品味這些絕無僅有的傷痛成自然而然感受,
只有我能取得到鑰匙解開她的桎梏,別人不能。
忽然間,耳邊傳來海浪聲使得反轉媒介產生現實,倒影形成餘情。
抬頭看見雲朵形成我與那女孩開頭英文字母形狀,
我靠念力希望一併把我的祝福傳達山那一頭,
或許女孩子透著禮堂的玻璃窗不知不覺抬起頭看到。
女孩與丈夫牽起手步出禮堂,
她仰起頭凝望天空若有所思,瞬間紅了眼眶,
日光褪了色,那一頭傳遞的海風慈悲地輕騷她的臉龐,
心裡頭有個早有定奪:「一切都會過去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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